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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现代旅游业是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发展起来的。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新中国成立之后至改革开放之前,我国实际上并不存在产业意义的旅游和旅游业,因此现代旅游业的发展基本上是从零起步的。但我国旅游业的发展速度很快,多年来旅游市场规模和旅游总收入一直保持着两位数的年递增率,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旅游发展步入快车道,形成全球最大国内旅游市场,成为国际旅游最大客源国和主要目的地,旅游业实现了从小到大的历史性转变我们用了40多年的时间,走过西方发达国家将近两个世纪的发展历程。
从旅游市场和产业规模上看,我国旅游业是从零起步的。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国开始发展旅游和旅游业。1984年我国首次进行国内旅游市场统计时,当年全国旅游人数只有2亿人次,全国人均年出游率只有0.2次;1985年开始进行旅游收入统计时,当年全国旅游收入只有80亿元;到2023年,虽然受到疫情的影响,国内旅游人数和旅游总花费仍然达到48.91亿人次和4.91万亿元,全国人均出游率3.47次,分别是40年前的24倍、613倍和17倍。
从旅游生产和供给的角度看,我国旅游业的发展是从旅游资源开发、旅游景区建设开始的,1999年发布A级旅游景区评定标准,2001年评出全国首批187家A级旅游景区。截至目前,全国已有A级旅游景区1.57万家,A级旅游景区县域覆盖率达到93%;同时还形成了以600多家国家级、省级旅游度假区及国家级旅游休闲城市街区为代表的休闲度假产品体系,1500多家以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镇为代表的乡村旅游产品体系,建成了全球数量最庞大、类型最丰富、创新最活跃的旅游供给体系。
从旅游行业管理的角度看,我们从无到有、从有到全,再从全到优,建立起了覆盖全行业和全产业链的行业标准化管理体系。改革开放之初,我国旅游行业管理特别是旅游企业的标准化管理和服务,基本是照搬国外行业规范,用“抄作业”的方法蹒跚起步,但我们仅仅用几十年的时间从模仿和自主创新,建立起了涵盖旅游饭店、景区、民宿、旅行社服务、导游服务、旅游车船服务、自驾车旅居车露营地、研学服务等几乎覆盖全行业所有细分领域的旅游标准化体系,促进我国旅游行业管理和服务从粗放走向精细,建立起比较完善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质量保障体系。
因此,经过40多年的发展历程,我们建成了全球规模最大的旅游产品供给体系,从市场规模、产业规模到生产和供给体系等方面看,我们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旅游大国。但同时我们也清醒地认识到,我们在旅游产品的国际竞争力、旅游服务水平、旅游产业发展质量等方面,还存在一定的差距和不足,要实现旅游业由大到强的升级、建设世界旅游强国,还需要继续努力。
旅游强国,从内涵上看,最直接的表现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即产业规模大、发展质量高、创新力强。产业规模包括市场规模和产出规模,我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国内旅游市场,建设旅游强国具有雄厚的国内基础。未来,要进一步实现国内游、入境游、出境游三大市场均衡发展,推动旅游产出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发展质量包括产品质量、服务质量、管理质量和旅游体验质量等内容,涵盖生产、消费和管理三大领域,只有这些方面齐头并进,产业创新力和产品竞争力不断提升,在国内谋带动之强、领跑经济发展,真正实现旅游兴百业旺、旅游强百业佳,在国际谋竞争之强、引领发展趋势,入境旅游接待人数和创汇水平名列世界前茅,入出境旅游规模居世界前列,旅游强国目标才能够实现。创新力强,是指我们要在产品、业态、场景、服务和发展模式等方面具有很强的创新能力,特别是作为旅游市场主体的旅游企业,要有一批以知识、技术赋能为手段,在产品、业态和模式创新等方面居于世界领先地位并具有国际资源、市场整合能力的领军企业,作为参与世界旅游市场竞争的“国家队”,成为世界旅游业发展的头部企业,能够在世界旅游发展上起到引领作用。
总之,我国旅游业的发展积40年跬步,已经走过了从小到大的增量发展阶段。《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中明确了到本世纪中叶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宏伟目标,为我国各项事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在这关键的历史转折点上,我们要锚定世界旅游强国目标,努力实现旅游产品质量升级、旅游产业发展模式转型和旅游创新能力提升,以高质量发展为路径促进旅游强国目标早日实现。
(作者王德刚,系中国旅游协会副会长、山东省旅游行业协会会长、山东大学旅游产业研究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