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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假期,在湖北武汉的盘龙城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内,前来参观的市民游客络绎不绝。盘龙城遗址是一处重要的夏商时期遗址,是中原二里头文化、二里岗文化向南扩张过程中在江汉地区形成的规模最大的中心聚落。它的发现将武汉的建城史提前到3500年前,被誉为武汉的“城市之根”。
顺着弯曲的道路前行,走到盘龙城城垣遗址,可见一圈高于地面3米多的土台,这便是盘龙城的夯土城墙。1954年,因一场大洪水,当地人在取土筑堤过程中发现青铜器与陶器碎片,盘龙城由此揭开神秘的面纱。70年过去了,一代代的考古人接续奋斗,改写了人们对长江流域文明史的认知。
“在盘龙城遗址发现以前,学术界一直认为夏商文明只在黄河流域,是盘龙城的发现让我们认识到长江和黄河都是中华文明的摇篮。”盘龙城遗址考古领队、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张昌平说,近10年来,盘龙城遗址建立三维测绘坐标系统,开展全面的考古勘探,通过水下钻探了解遗址地理景观的变迁,通过物理探测手段揭示了小嘴铸铜作坊,还开展年代学、动物考古学和植物考古学等研究,多视角、全方面探讨盘龙城遗址聚落性质。
方形的城垣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商代宫殿遗址。盘龙城城内东北部发现了3座前后并列、坐北朝南的大型宫殿基址。为避免日光、雨水等对遗址的侵蚀,考古发掘之后,宫殿遗址以土回填。在回填后如何向游客展现宫殿的面貌?盘龙城遗址博物院以场景复原的方式模拟展示盘龙城已发掘的两座宫殿基址,其中一号宫殿为四开间建筑,二号宫殿为不分间的厅式建筑,均呈现出“前朝后寝”的布局。
“初次工程采用‘三合土夯筑+杉木立柱’的方案,然而,武汉多雨的环境和黏性的土壤让这样的方案严重水土不服,完工仅3个月便被大雨冲垮。”盘龙城遗址博物院相关负责人说。为此,该院组织考古专家、材料专家、非遗传承人及文物保护工程设计、施工单位联合攻关,研发出GRC新配方泥垛墙,采用新材料、新技术、新工艺,遵循最小干预、修旧如旧、生态环保的原则,成功模拟复原了一号、二号大型宫殿基址,攻克了我国土遗址保护难、展示难的问题。
遗址公园内,盘龙城遗址博物院新馆是唯一的大型地面建筑,“半嵌入式”的设计与周边自然景观相融。入内,仿探方结构的采光屋顶既节省了馆内照明用电,又在新馆内实现现代文明与古老遗址的“对话”。
走在通透无柱的展厅空间,展柜里的商代陶器、石器、玉器和青铜器摆放整齐,无声地述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展厅内的一些场景复原、斑驳的搪瓷脸盆、考古人捐赠的蚊帐、锈迹斑斑的自行车、砖块与竹板搭起的床具,让人感受到盘龙城考古工作者的艰辛。来自全国各地的观众不时驻足欣赏文物,不时触摸互动装置,感受历史的温度。
拾级而上,盘龙城遗址博物院新馆的顶部被打造成一个观景平台,远眺遗址区,湖光山色,绿意喜人。“我们在建馆时就考虑要把新馆和遗址有机连接起来,充分发挥遗址类博物馆特色,把遗址整体作为一件藏品来展示。”盘龙城遗址博物院院长万琳介绍,2006年,盘龙城遗址公园启动拆迁工作,先后有210户村民搬离祖辈生活的住地。村民搬迁后,博物院并没有在公园内大修大建,而是保留了原住民聚集的小广场、耕种的农田、养殖的鱼塘和考古队打的水井……让考古遗址成为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美丽公园。
为让搬迁村民能够继续为家乡发展作贡献,盘龙城遗址博物院又尝试邀请当地村民参与遗址区的绿化种植、湖泊管理等工作。“当时让我们搬出去肯定是不太乐意嘛,但是现在有楼房住,还能回到园区来工作,而且看着家乡越来越美丽,谁还能不高兴?”盘龙城遗址杨家湾村民杨建林高兴地说。
这里是“城市之根”,是精神家园,更是知识殿堂。“今年围绕‘玉神——石家河玉文化特展’,博物院邀请国内国外的专家开展了12期‘盘龙城论坛’的讲座,我来听了11期,真精彩!”武汉市民张先生说,高校教授、博物馆长将文物故事娓娓道来,讲述着这座城市的沧桑变化。
据介绍,盘龙城遗址博物院近年来依托独有的文物资源、研究成果和青年学者团队,围绕“盘龙城文化”“商文明”“公共考古”三大主题,开发了数十门研学课程,推出专家讲座、亲子活动、手工市集、环境舞蹈剧场等丰富活动形式,每年开展各类社教活动百余场,服务观众数万人。(本报记者 瞿祥涛 通讯员 宋若虹)